声息地摸到了他的身后。
突然后心一阵剧痛,回头望去,那名军官手持短刀从他背后捅入。
斛斯椿记得这个人,是跟随他南下的八百人之一,是清河王府家奴,名叫郑全。
正是当初被裹挟的听望司密探。
斛斯椿瞳孔中满是惊恐,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自己甚至想好了弃城投奔萧梁,在南方重新干出一番大事业。
郑全搅动断刀,绞烂斛斯椿的内脏之余,凑在耳边狞笑道:
“世子命卑职向斛斯侍中问好!”
围城半月,郑全早就与城外魏军联系上了。
高澄担心斛斯椿再逃,让他找机会了结这个祸患。
说罢,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郑全抽出短刀,反手斩断斛斯椿的脖子,高举着他的脑袋大喊道:
“诸位都是受他裹挟不得已才违抗天命,渤海王世子素有贤名,必能体谅你等苦衷,何不速速降了官兵,早日重返家乡!”
周围人相互观望了几眼,略有迟疑。
郑全见状继续喊道:
“我乃世子麾下将校,奉命潜伏,只为诛杀斛斯椿,如今斛斯椿已死,你等难道还要负隅顽抗,行螳臂当车之事!”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有人扔下了兵刃。
这举动仿佛能传染一般,众人尽皆弃械投降。
安昌城南,杨忠牵了六匹马,匆匆找到独孤如愿。
“明公,城墙已失,我等快逃吧。”
独孤如愿望天长叹:
“先弃东荆州,又弃南荆州,世人将如何看我。”
杨忠知道他其实早就动了心思,只是拉不下这张脸,否则何至于在高澄兵临安昌之前,就与斛斯椿一起将家眷送往了江陵避祸。
于是给了个台阶,劝道:
“逃跑可耻但有用,我等暂居江南,留待有用之身,再伺机投奔关中,贺拔公占据关陇,那才是你我武川人的用武之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