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神色黯然地垂下头。
陈轩带的多少兵马进江夏,他父子二人都很清楚,面对孙权的十五万大军的全面进攻,区区一个江夏,拿什么抵挡?这一次,陈轩只怕真的要坐失城桓了。
似乎头上又传来阵痛,曹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缓缓道:
“我曾想若是我站在你老师的立场,无非是弃卒保车……这个孙权,数年前还只是个乳臭未乾小孩,没想短短几年的时间,羽翼竟如此丰满了。”
“父亲,你派去的援兵是唯一的希望了。”曹丕不禁说道。
他深知眼前的父亲用兵经常会出其不意,所以他对自己的父亲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他希望是父亲故布疑阵,其实早就在背地下派出了援兵。
“援兵?”曹操垂眸摇头:“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孙权可不会等我的援兵。”
他虽然派去了援兵,但他从来没有对此抱有希望过。
如果换作自己,他绝对不会傻傻等到对方援兵的到来才会发动攻击。
相反,他会把所有的隐患都规避或者解决掉。
曹丕神色黯然地自喃道:“真的没希望了吗?”
曹操不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眉头依旧深锁,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虽有火炉,但温度并不是很高。
北方的气候在这临近岁末的时候显得尤为寒冷,可曹丕腹间紧握的双手却攥出了汗渍。
床上的父亲头症频发,可这段时间他却心系陈轩所辖的江夏战事,并为此多次来打搅父亲,于情于孝似乎都有些欠妥。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向问候一声病状。
可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他觉得此举似乎显得矫情了。
他已经站了半晌,并且其身侧就有椅子。
可没有得到曹操的应允,他是万万不敢坐下去的。
就在他心思翻飞,进退踌躇时,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