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经历过前些日子中国‘幽灵’冲进机场大闹的那晚。比之这更恐怖。
小杰登拉出了自己队伍中的一个班,士兵们听到要去侦查,不太愿意,很多人站在原地没动。在这条公路上,士兵都知道所谓的向另一个方向进攻,在他们身上只是一场疯狂的“马拉松”逃命大赛。
小杰登无奈动员了好一阵,大家才答应下来。
路上,杰森几次欲言,却又憋了回去。
“说吧,孩子。”
小杰登早就看到了。
杰森:“就快要撤到港口,我们一定还要打仗吗?”
“谁知道呢?”
小杰登摇摇头,半响没说话。
“这场战争中,没人能逃离应有的宿命。”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地说。
杰森懵懵懂懂,还想追问,但队伍越行越快,他们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宿命啊……”
徐青立在窗前看着外面,嘴里吞云吐雾——不是烟。指挥室里找到的雪茄,古巴上好牌子,大家每人分了几根。他平素总高度保持着冷静理智,像永动机般战斗,杀人,执行任务,虽然已经习惯,但神经其实高涨在紧张线上,是雷公劝他吸两根稍缓心情。
可他嘴里抽的没滋没味,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这算是改变了大家原有的宿命吗?
二十分钟前,汤姆上尉被他打死后,士兵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投降了,这要放在志愿军部队中很难想象,但是放在美国人身上又似乎很容易理解。
自家人吃自家饭,全为了混一口热乎的,他们没觉得丢脸,七连也乐意接受。
水门桥的战斗算是结束了。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匹夫一怒,在战与火里回归平常。
今晚成了大家这么多天里最放松、最安静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