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写信,父子俩没说过几句话。
哪怕转业回来,纵然有千言万语,想张口,却怎么也张不开。
可以说,爷俩都是不善表达的人。
徐飞瞅着蹲在柴油机旁的身影,擦擦眼角,转身走进附近的黑胡同。
构造一名工程师,小声念叨招募暗语。
不多时,一个壮汉出现在身前,“指挥官,老胡前来报道。”
“你这样,这样,再这样,记住了?”
“晓得!”
老胡打量一番农机站,将一身家伙什丢给徐飞,“那我过去了?”
“嗯,不用担心暴露。”
农机站。
老徐蹲在柴油机旁,努力回想老站长交给的组装步骤。
蓦然,一声洪亮嗓音传入大瓦房,“同志,有热水喝么?”
“有!”老徐回头扫一眼,暗自惊叹来者真壮实,同时走到零件柜,拿起暖壶倒半碗水,冲刷之后,再次倒满一碗,“没茶叶,别嫌弃。”
“有喝的就行。”老胡端起瓷碗,似乎很烫,吹上片刻,“同志,组装柴油机呢?”
“是啊!”
“顺序错了,螺丝可不能硬拧。”老胡说着,放下瓷碗,捡起扳手,三两下拆卸,又三两下重装,“这东西,其实很简单,当年我在连队,眼看就要到交战区,趴窝五台红岩261,全靠我一人搞定。”
“交战区?红岩cq261重卡?”
“对啊,从法國贝利埃引进的那款。”
“你去过老山战场?”
“你怎么知道?”
“你哪个连?”老徐呼吸都粗重几分。
“119炮团,主攻142高地。”
“我就在你们旁边松毛岭。”
“嗯?”老胡微微一愣,“你叫啥名字?”
“徐大友!”
“原来是徐营长?!我们连有几个兵就是你带出来的,我老胡,胡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