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并不只孙廷兰一个。
街对面的茶楼中,陈贞慧和张岱两人也是若有所思。
无锡陈家和山阴张家也从市易所购入了不少的债券,而且两家都交由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陈贞慧和张岱负责。
陈贞慧和张岱是世家子弟,自然不会亲自出面闹事。
但是两人都派了家仆在市易所大门外随时打探消息。
听闻市易所真要回购债券,陈贞慧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想到一种可能。
张岱说:“定生兄,你说会不会是徐州战局已经出现了决定性的逆转?所以马鸣騄才敢真的打开大门回购债券?”
“难说。”陈贞慧道,“还真存在这种可能性。”
张岱道:“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不要卖出债券?”
陈贞慧想了想,一合手中折扇说道:“先不卖了。”
好家伙,这春寒料峭的,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折扇。
顿了顿,陈贞慧又说道:“就算是猜错了,也不过就是一万多两银子,就当是捐给朝廷抗击建虏了。”
“那好,小弟也不卖了。”张岱点点头道。
随即雅间里便沉寂下来,两人都没再做声。
好半晌,张岱才又问道:“定生兄,没有加入士子营,你后悔吗?”
说实话,当初张岱其实是想参加的,但又觉得自己吃不了那个苦,所以最后就没敢踏入那道生死门,但是事后想起来还是后悔。
张岱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后悔?有啥好后悔的。”陈贞慧哂然一笑说,“后悔没有像顾杲般,让崇祯斩了首级立威定规矩吗?”
张岱道:“顾杲之死乃是咎由自取。”
“好吧,顾杲确属咎由自取,此人就是个被惯坏了的。”陈贞慧道,“真以为他是顾宪成从子便可以一呼百应、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