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时写下的冷笑话。
他不知道自己写下这些有什么意义,不知道这些胡言乱语的东西将来能给谁看,事实上他甚至都不是一个习惯写日记的人——作为一个闲暇时间相当有限的中学教师,他可没多少精力花在这上面。
但现在,不管愿不愿意,他有了大把的闲暇时间。
在一觉醒来之后,他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是不会消散的浓雾,雾气浓郁到甚至根本看不见除了雾之外的任何东西,整个世界彷佛失去了昼夜交替,二十四小时恒定的、昏昏沉沉的光线充斥着房间,窗户锁死,水电中断,手机没有信号,在房间里搞出再大的动静也引不来外界的救援。
彷佛一个荒诞的噩梦,梦中的一切都在违背自然规律地运转,但周铭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来确定一件事:这里没有幻觉,也没有梦境,有的只是不再正常的世界,以及一个暂时还算正常的自己。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最后落在房间尽头那唯一的一扇门上。
普普通通的廉价白色木门,上面还钉着自己从去年就忘记换下来而一直留到今天的日历,门把手被磨得铮亮,门口脚垫放得有些歪。
那扇门可以打开。
如果说这封闭异化的房间如同一个囚笼,那么这囚笼最恶毒之处莫过于它其实保留了一扇随时可以推开的大门,在时时刻刻引诱着笼中的囚徒推门离开——可那大门对面却不是周铭想要的“外面”。
那里没有陈旧却亲切的楼道走廊,没有阳光明媚的街道与充满活力的人群,没有自己所熟悉的一切。
那里只有一个陌生而令人心生不安的异域他乡,而且“那边”同样是个无法逃脱的困境。
但周铭知道,留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谓的“选择”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他的食物储备是有限的,几桶矿泉水也只剩下最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