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隐忍这么多年过来，十二年所见所闻后，心里不是没有过动摇。但是，这么些年来却又从无人提出过对家母遇害的怀疑，这实在是解释不通。”

他对着月光长吁着气：“这些年她对玉姐儿十分用心，虽然虚情假意的成分居多，但是玉姐儿对她却深信不疑。我如与她撕破脸，便不免伤及到玉姐儿。要是当初我早些把玉姐儿接走就好了，她们之间不会有这段情份，我也不必瞻前顾后。”

“所以你现在顾忌郡主，也希望太后作出的反应能证明她无辜？”

霍修没有言语。但他略微松驰的神色似乎默认了她的说法。

罗嫣如沉吟。“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明明最不该在那个时候牺牲的人，偏偏在那时候丧命，朝中还无人起疑。”

“前些日子，我回宫之时与皇上练招，因为猫的突然出现而误伤了皇上——那只猫，也是慈宁宫养的。”霍修轻揉着眉心，“过后我思来想去，猫不会突然出来，慈宁宫要使这点手脚是轻而易举的，因为侍卫和猫都能受她指使。所以一定要有人暗算的话，只能是她了。但是反过来想想，她有何理由这样做？且，她工于心计，却做这种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罗嫣如望着垂头支额的他，良久说道：“既然不可能，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使下的计谋？”

“不可能。在宫里头，哪里还会有人能做到这地步？”

罗嫣如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便未曾再继续做假设。

窗外传来隐隐的梆子声。

霍修放下手，直起腰：“时候不早了。”

罗嫣如也坐直了身子。

霍修站起来：“你给我搜集到的线索很有用。多谢。”

男人的目光从坚毅变得柔软，深幽幽地就像这无尽的夜色。

忽然他把手伸过去，将她袖口露出了一角的丝帕抽出来。丝帕上一枝墨绿的翠枝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