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对!正是!”
陆太后把牙箸放下:“那你听到什么了?”
“……您和皇上刚才正在说史恩?”
“没错。”陆太后望着她,“那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要保他?”
这还用说吗?
赵素也没有回避:“太后这么做肯定有深意,定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领会的。”
说认真的,昨日听安姨妈说史恩这事,赵素当时就想陆太后糊涂极了,但刚才听她跟皇帝那番对话,便觉得史恩若不是陆太后的人便没道理。
跟皇帝仅有的几句言语,陆太后处处流露出了要保史恩的意思,做为太后,哪怕皇帝是自己的亲儿子,手里有几个忠心属下也平常。
只是她对陆太后的变化有点难以理解,她明明为大梁女子做了许多功德,一场花月会,把封建陋习都给去除了不少,从云想衣的语气里就看得出来在世人心中,这位太后有多受尊重,按说她应该是个明理的人。可她为何还要保一个史恩呢?
花月会是她创办的,对史恩这个蛀虫,她不是更应该除之后快?
陆太后说道:“别的人或许不能领会,但你一定能,而且必须能。”
这又是什么清新可人的言论?
赵素又不是朝中臣子,凭什么一定得领会?
但是上司思路正确的时候得捧场,思路不正确的时候就得圆场,赵素低下头:“史恩为太后办事,竟然还敢贪赃枉法,皇上要严惩他,必然是为社稷着想。太后英明神武,此刻却要保他,想来这史恩犯的事或许并不大,太后仁慈,愿意给他个机会。”
“他贪了十万两。”
“……”
陆太后接着道:“本朝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半米。弹劾他的奏折上,他贪墨的数额足够你买好多栋宅子和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