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园子就行。"尽管可欣离开医院已经很久了,可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片花叶,每一丝空气,他都那么熟悉,印象都那么深刻。好像这些年可欣回家了,却把他给落在了这里。有些东西,是很难种进记忆的,可种进了,就再也抹不掉。秦西岳有些恍惚,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当初执意要带走可欣,是不是一个错误?他在长廊的另一头停下来,目光痴痴地盯住墙那头的住院部。跟这边的园子比起来,那边又是另一个世界,那边才是病人生活的地方,也是病人康复的地方。那边的空气跟这边迥然不同,那边的花草也跟这边迥然不同。如果说,这边带了某种世外桃源般的超然感、空灵感,那边就有些沉重了。
恍惚中,秦西岳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陪可欣住院的那段日子。曾经令他对医院感到恐惧的一幕又在眼前缓缓展开……那同样是九月的一个日子,秦西岳因为沙县那边有急事,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等他处理完实验点上的工作,风尘仆仆赶来时,时间已过去了大半个月。那一天的医院好静,静得有点可怕。江医生因为参加同事女儿的婚礼,没在医院。秦西岳跟值班医生打了声招呼,就往墙那边走去。一般说来,病人家属是不允许往墙那边去的,医院这样做,有两个道理:一是怕让家属看到病人的生活真相,毕竟,墙那边的病人,各式各样的都有,有些荒唐,有些可爱,有些呢,说句不好听的,怕是你猛然看见了,还以为来错了地儿,晚上睡觉,怕是会接连做恶梦;二呢,也怕家属的正常行为会影响病人。这真是一个荒唐的逻辑,但事实却真是这样,由不得你不信。病人跟病人在一起,有他们的世界,有他们的喜怒哀乐还有交流方式,你认为荒唐,他们却觉得很真实,很有规则,也很能维护那种规则。要是猛然有正常人介入,打破那种规则,带给病人的刺激是非常严重的。这点秦西岳以前不相信,后来经见的多了,慢慢就信了。
那天大约是太急着想见到可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