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雯的血让他说热了,她听得到自己体内呼呼作响的声音。
“钱呢,钱从哪来?”她很快又问。这是林雅雯一个很不好的毛病,凡事可不可行,首先想到钱。也许是沙湖两年多让钱逼的。
“是啊,钱!”朱世帮叹口气,“这就是我请你要帮的忙,我的想法是,县上支持一些,找银行争取一些贷款,必要时可以让沙湾村或是胡杨乡的农民集资,沙湾村不能再养羊,一只羊每年吃掉的草,相当于沙漠损失掉一亩地的灌溉用水,没人算过这笔帐。把羊全卖了,再贷款,必要时我们可以争取社会各界的支持。”朱世帮说得很自信,看来他是把帐算细了。
“光种树效益哪来?”林雅雯又回到现实问题上。
“这得往长远里看,目前沙湾村的种植结构很不合理,整个胡杨乡也是如此,作物耗水量大,越种越穷,先保护植被,然后发展生态作物,用十到二十年,沙湾村的景观就会成另一番样子。”
林雅雯用怀疑的目光盯住他,这方案县上多次提出过,但都认为见效慢,不符合当前的发展形势,加上农民注重的是眼前利益,有谁会跟着你天窗里看馅饼?林雅雯忍不住就把自己的搬迁计划说了出来,这方案是她请林业厅两位处长找专家做的,也是她到沙湖两年最富创意最大胆的一个设想,目前她还没向任何人透露。
“你这是老瓶装旧酒。”朱世帮很轻易地就否定了她,“你知道么,胡杨乡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是从山区搬来的,当年那个疯劲,就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恨不得一夜把三县一区的人全移来,可结果怎样?你把他们移到新疆,将来新疆没水了咋办,再移过来?移来移去,农民最终还是找不到立足地,为什么就不教会他们一个生存的办法呢?”
朱世帮一气说了许多,说到后来,他激动了,甚至对移民政策大发攻击,说是对农民的极不负责,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味地追求短期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