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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一完,车光辉的队伍就开进乱石河滩。
酒厂科技生态园项目催得紧,要赶在冬季停工前干完主体工程,这事不能耽搁。他把三个项目处的人集中过来,又从乡里叫了一批民工,声势浩大地打响了战役。
贷款的事终于有了眉目,想不到说话腼腆的贾科长办起事来却很干脆,没怎么难为就把报告批了。行长的路子也已跑通,只待酒厂的担保手续办妥后,先期的五百万贷款就可以到账。
这天车光辉正在工地上忙活,保姆黄丫儿突然打来电话,说刘素珍又犯病了,在屋里砸东西呢,她拦挡不住。车光辉说:“甭管她,想砸什么只管让她砸。”
老婆刘素珍砸东西是常事,这年头,家里女人不砸东西,证明男人没用。这是车光辉的逻辑。车光辉有很多混账逻辑,这些混账逻辑已经成为他对付世界的好办法。这天他却不走运,电话合上没多久,黄丫儿又打来了,拉着哭腔说:“叔你快回来呀,再不来,家要被烧光了。”
一听烧字,车光辉怕了。老婆刘素珍这些年精神不大正常,真要烧起家来,黄丫儿是挡不住的。他跟工地上的人交代几句,驱车就往回赶。
车光辉回到家,妻子刘素珍正等着他呢。
刘素珍没烧,但家里砸得早不像样子。车光辉以前还敢把值钱的收藏品,陶啊罐的放显眼处,让刘素珍砸掉几批后,不敢了。客厅以及卧室里,只摆些好看却不值钱的,就这,三天两头仍然免不了噩运。
“怎么回事?”车光辉瞪住老婆,老婆不像是发病,像是发疯。
“哪里的臭婊子,说!”刘素珍往前横跨一步,一张脸上燃烧着炸药。
车光辉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边放包边说:“又发神经了?”
“死去吧你,搞多少才够!”刘素珍忽然扑向车光辉,这是她最近想出来的恶招,与其吵不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