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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范画时思绪中那盘错的树根之中,伸出了一只手,扒开了一个口。
一只檀缨钻了出来。
现在,整个世界与他们无关了。
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他们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过,却又早已相伴阅尽了一切。
范画时只痴痴道:“我还没看到你的解答。”
“会是个让你满意的解答。”檀缨道。
“那么……然后呢?”范画时道。
“然后,我们一起走。”檀缨轻轻地抬起右手,“范馆主,可愿屈尊与我协论,应吴孰子一谈。”
范画时低着头,颤颤抬起了手,却有紧张地缩了回去。
“这样就很好了,这个世界只有我们,这已经很好了……”
“这个世界不止我们,外面一定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们,他们也如你一样,被吴孰和那些数字困束住了。”檀缨轻轻地点着头,“来吧,去外面,我们一起,破那障,看那光。”
“我害怕。”范画时说着,再次抬起手,稳稳地搭在了檀缨掌间,“可又不怕了。”
如此的局面下,两人明明应是初见,却恍若无人,默契得说起只有他们才懂的谜语。
这一幕搞得吴孰子的气都散了。
更散的还得是刚刚冲进馆的范伢。
他看着孙女似乎很好,比所有时候都要好,好像还在把什么东西交给檀缨了,在巨子与众墨者的见证下。
这……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啊。
白丕消息是不是有问题?
可吴孰子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
“看来唯物也接受那悖谬了。”吴孰子当堂收气吐息,直直席地而坐,冲着面前抬手道,“为檀子上席。”
“巨子稍安!”范伢不及喘气,一路奔向檀缨和范画时,瞪目将二人的手扯开,一左一右骂道,“不是来读书的么!你们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檀缨与范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