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这便起身,只低着头,握着拳头向外走去,“我是伪儒……”
庞牧只一摆手:“那便去罢。此生汝若再踏入儒馆一步,再妄谬自称一次儒,无论天涯海角,我必诛汝。”
话罢,庞牧也彻底不去看他了。
“多……多谢……”
武仪更不敢看庞牧,也不敢看任何人,只拖着沉痛的身体狼狈踏出。
在将军的指挥下,秦人就此让出了一条路,怒视着他,唾骂着他任其离去。
与此同时,庞牧走出论堂,站在儒馆门前朗然宣道:
“今日之谈,唯物家檀子,代儒清理门户,噬伪儒之邪道,儒馆秦人,无不称快。
“原馆主武仪,自认伪儒,失道而逃,秦人并未诛之,是为守礼敬儒。”
“此即定论,今后若有人相问,以此告知。”
“那人若问是谁说的。”
“我是庞牧。”
“我说的!”
……
秦学宫,内门门前。
韩荪,范伢并立良久。
日已渐暮,他们的影子都已拉得老长。
身为秦地法魁墨首,他二人自是不可能为了檀缨登儒馆。
但他二人,却又比任何一个人都惦记着檀缨。
咸京城内,秦人时而兴奋高呼,时而愤怒大骂,时而铁蹄铮铮,时而噤若寒蝉。
即便是他们,也猜不出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了,檀缨又是何等结局。
他们只知道,为了庞牧破境,檀缨入了那虎口狼窝。
“似乎是结束了。”范伢望着儒馆的方向,悠长一叹。
“应是庞牧以武德叫停了。”韩荪摇着头幽幽道,“只可惜檀缨刚刚立的道,我秦宫积蓄的资材,被那儒馆武仪噬去了。”
“不然。”范伢面不改色道,“台上一言,台下千虑,若无把握,檀缨又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韩荪摇头苦笑,“你怎么不问问庞牧,他活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