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眉一挑,好奇道:“惋惜谁?”
“惋惜接下来将死之人。”
张安世却是笑了,道:“或许我张安世输了,到时坟头上满是野草,后世之人,闻及我的大名,人人都会唾弃。”
杨溥神色认真地看着他道:“若真如此,那么下官若还活着,会给殿下写一篇祭文,称颂这个世上,曾有殿下这样的人。”
张安世大笑:“只怕你这区区一篇祭文,最终会埋入故纸堆里,被那无数口诛笔伐的文章所掩盖。”
“再怎样掩盖,也会有重见天日的一日。”杨溥目光坚定地道:“世间何曾有过万世不变的学问,今日会有殿下这样的人,千百年之后,也一定会有许许多多殿下这样的人,终会有一个张安世,使这天下拨云见日。”
张安世听着,竟有种感触良多的感觉,随即撇撇嘴道:“他娘的,说着说着,怎么离题万里去了!杨先生,我叫你来,是希望这两日,你帮我在这王府里暂时镇着,随时处理送来的奏报。”
杨溥抬头,目光倒是平静,只道:“下官也是读书人,殿下当真信得过我?”
张安世下意识地道:“你不一样,你变异了。”
“变异……”
张安世不管他懂不懂变异这两个字的意思,接着道:“杨先生,我从没有排斥过学问,对有学问之人,依旧还是敬仰的,似乎你还没有明白我方才的意思。”
杨溥笑了笑道:“现在明白了,殿下将这事交给下官吧,下官一定不辱使命。”
张安世舒了口气,于是微笑着道:“那么就……拜托了。”
杨溥道:“殿下也请珍重。”
“你把话说到珍重
这个份上,倒是好像要去办什么危险的事一样,教我突然心里有些担心。”张安世笑了:“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从来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