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老人继续道:“这朱老四,虽非开国之君,却也是靖难起家,与开国天子并无什么不同,这也是他可以大刀阔斧的缘故,张安世也才可以仰赖他,开辟所谓的新政。所以,只要朱老四驾崩,那么……所谓的新政,其实就已胎死腹中了。而至于江西的事,朝廷也无法做到彻查到底。”
说到这里,老人笑吟吟地抬头看着道人,轻描澹写地接着道:“真要彻查,新君敢查吗?他查了,自己不觉得害怕吗?”
道人微微张目道:“弑君?”
“弑君的不是你我……”老人道:“是鄱阳湖的水贼……”
道人却是带着几分担忧道:“可是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暗子,难保他们不会牵连出什么人来,你可不要忘了,当初……这些水匪……可是与都指挥司勾结的。”
历来官匪一家。
很多时候,似这样的水匪,官府屡禁不绝,慢慢的也就会默认他们的存在。
许多水匪只要不扯旗造反,暗中给官府送一些礼物,反而有生存下来的空间。
鄱阳湖的水域很大,官府根本无法控制,这种情况,自秦汉开始,就一直有水贼聚集,哪怕是最太平的时候,这样的水匪也不曾绝迹过。
老人道:“所以……接下来……”
老人捏着手中的黑子,下在了棋盘上。
道人低头一看,却见此子一下,自己已是输了。
只是棋盘上的棋局胜负,这道人早已不再关注,他关注的是现实中的棋局。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老人道:“接下来如何?”
老人道:“水贼们一破德化县,将其夷平之后,城中上下,俱都屠尽,江西这边,都指挥使司下辖各卫,也要做好准备,趁势合围,将这些水匪,统统诛尽。”
老人说罢,眼里掠过了杀意,他嘴角勾起来,露出森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