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似乎还是觉得眼下发生的事,让他难以接受。
朱棣突然大喝:“陈进业!”
“臣……臣……”陈进业匍匐在地,叩首:“臣在。”
朱棣道:“其他各县的铁路,也是这样修的吗?”
陈进业在这布满怒火的目光下,努力地稳着声调道:“大……大抵如此。”
“什么叫大抵如此?”朱棣恶狠狠地道。
陈进业道:“各县铁路,几无动工。下官倒还修了一座车站,其他各县,可能连车站也未落实。”
朱棣瞪着他道:“这三四家人,你既知道他们要贪图掉大量的钱粮,你为何不奏报?”
“奏……奏过。”
朱棣道:“给谁奏过?”
“布政使……”
“他如何回应?”
“布政使司的回应是,铁路乃陛下亲旨,关系重大,定要竭力办成。”
朱棣冷笑一声,随即道:“这样说来,这南昌府和九江府,五百多万两铁路的款项,竟都落在了此二处士绅们的手里了?”
“这……”陈进业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好像也无话可说,便又叩首:“是。”
朱棣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太过难受,随即便继续问陈进业:“若是朝廷再拨钱粮下来,你还要购地?”
陈进业铁青着脸道:“是!”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若是不购置,这铁路就没有办法修。”
朱棣嘴角勾唇冷笑,带着几分嘲弄道:“那么你认为,还需多少两,再给你一百万两,足够吗?”
陈进业像是听不出这话里的嘲弄一般,乖乖地道:“应该够吧。”
“不够!”张安世再也忍不住地在旁冷然道。
陈进业不敢顶嘴。
张安世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