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情越重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目光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似在回顾着什么。
他的一生,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当初那个只为求填饱肚子的小沙弥,此后名动天下,这天底下多少风流人物,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苍生为棋子,我为棋手,每一次落子,便可教天下变成另一种模样。
而如今,棋手老了,老到此时连喘息,都变得艰难,他摸了摸自己的干瘪的肚皮。
有人求告外头的差役:“给点吃食吧。”
“这可不成。”外头的差役道:“县里送你们来的时候,可是给你们吃了两石米,二十斤肉来的,怎好再吃?你们是饕餮吗?每日只晓得吃吃吃,即便是我等当差,也未必能见几块肉呢。”
医户们还想解释。
却有人大呼道:“若是给你们吃了,那我们吃什么?好啦,不能坏了规矩,这规矩一坏,我们便要饿肚子,我们当个差,你们也休要为难。”
姚广孝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加的模湖。
他口里喃喃念着:“娘……娘……”
医户们蜷缩在角落,没人理会他了。
姚广孝道:“娘……娘……阿姐……阿姐……”
姚广孝曾以为,自己在弥留之际,自己所想的,一定是国家大策,或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奇谋。
可此时充盈在他脑海的,只有那早已过世的母亲,还有那早已远嫁不可原谅他的姐姐。
他浑浊的眼眸拼命地张开,可眼前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却就在此时,仿佛有了一束光。
这一束光在姚广孝的面前,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娘亲,娘亲还是数十年前的模样。
她朝姚广孝笑,就如当初姚广孝还是孩提时一般,轻轻抚摸着姚广孝的背,她张口,轻声呢喃着,隐隐在说:“孩子啊,我知道你受了许多苦,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