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下叩首,沉痛地道:“臣……臣……区区布衣,蒙陛下厚爱,得赐如此高位,臣……有万死之罪,昨日……臣确实给蹇公传书,并非是臣有私心,只是……觉得兹事体大,蹇公乃吏部天官,自当知情。臣……臣……”
这金纯的脸色,愈发的惨然,只是不断地叩首,口称万死。
朱棣神色大变,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金纯,露出狰狞之色:“朕一再嘱咐,尔竟还敢铤而走险,居心如此险恶,其罪当诛。”
金纯便只好继续叩首:“是,臣有万死之罪。”
朱棣道:“你传书给了蹇义,而蹇义却将消息送出……”
“不……”金纯连忙道:“陛下,蹇公……蹇公乃是君子,处事向来谨慎,行事周密,若是传出了消息,这定不是蹇公所为……或许是臣行事不周,这才……这才导致消息在中途泄露,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千错万错,尽在臣身,今臣身居庙堂……”
他说着说着,不禁哽咽了:“这怪不得蹇公……”
朱棣恶狠狠地瞪着金纯。
金纯此时,还想力保蹇义。
众人看着金纯,都不禁唏嘘。
蹇义与金纯的关系,确实远远超出寻常人的情谊,当初蹇义被建文排挤,金纯便作为蹇义的心腹,直接被打发去了江西做右参政。而一旦蹇义重新站在了庙堂上,几乎也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力保金纯入朝。
这等关系,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朱棣冷着脸道:“泄露军机,该如何处置?”
朱棣继续道:“何况此人还是刑部尚书,可谓是知法犯法,更要罪加一等。”
朱棣这时看向的是张安世。
张安世想了想道:“其实……臣也想要请罪。”
“嗯?”朱棣一愣。
张安世道:“陛下,臣其实早就知道,消息会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