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听罢,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可笑。
杨荣、胡广和夏原吉则在旁不断地摇头。
张安世干笑道:“久病成医,这个道理我懂,一家人都逃出来了吗?”
“都逃出来了,只有一个小儿,路上生了病,死了。”这人脸上,没有太多的悲戚,毕竟……这个‘损耗’,对他而言,已是老天爷保佑了。
张安世道:“栖霞这儿,安顿得如何?”
“倒还好,每日施两顿粥,粥水还算稠,我大儿子现在也找了一个脚力的活,能得一些钱……就是……这要入秋了,怕是到时候天寒,只怕熬不过这个冬。”
张安世大气地道:“这个不必担心,住的地方,未必能立即给你们安置得很妥当,可是……受冻却是不会教你们受冻的,到时我教人给你们发煤,再给你们添几件袄子,想办法加一些被褥。”
“啊……”这人一脸诧异,脸上的愁苦,少了七八分。
张安世道:“来来来,蒸饼来了,快来吃。”
热滚滚的蒸饼送到了这二人面前。
可这人却没动。
张安世道:“吃呀,快吃。”
张安世愿意为这人会饿的厉害,看到吃的也该是忍不住了,可这人依旧没动。
“是太烫了吗?”张安世拿手背贴上去,试了试温度,倒也没有到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此时却听这人迟疑地道:“官爷,你这饼,不会有毒吧?”
张安世听罢,勃然大怒,道:“这是什么话!我下毒做什么,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我也不晓得,总觉得……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他显得很警惕。
另一人则艰难地吞咽着吐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土豆饼,却也不敢伸手去拿。
张安世叹道:“你不要这样想我,我们换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