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道:“阿弥陀佛,话不能这样说,这又大又圆的舍利,还是七彩呢,谁不动心?”
金忠继续摇头。
姚广孝道:“贫僧这辈子,并无他念,不过是希望……能够得一个善终罢了,修了一辈子的佛,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你看……我那师傅慧珍禅师,他平生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竟也可以烧出这样的舍利,贫僧也可以。”
这一刻,姚广孝眼里有光。
…………
顺着洋流。
一艘残破的舰船,孤零零地在汪洋中……行走。
碧海蓝天之中,并没有半分的浪漫,更无人欣赏如此壮阔的奇景。
有的只是腥咸海风,和无尽的海平线,以及对陆地的渴望。
原先一起出发的几艘舰船,其中一艘在一个夜里触礁沉没,还没来得及等到其他的舰船搭救,船便瞬间倾覆,船上的人……没一个人活下来。
另外两艘,因为遭遇了小股的海贼,与之战斗时起火。
再加上饥饿,疾病……
此时……这舰船之中,只剩下了七十余人,人人面黄肌瘦,眼里泛着绿光。
更可怕的还是精神的折磨。
以至于邓健不得不下令,所有水手睡觉时,必须将自己的手脚与旁人捆绑,方可睡下。
只恐夜深人静时,有人实在想不开,或者滋生幻觉,跳下海去。
这样的事,已发生了三起,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即便是邓健,也一次次地在生死之间徘回。
他先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跟随干爹郑和一道返航。
而接下来,便是愤恨和不甘,他咒骂所有人,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夹杂着怨念。
他时常将张安世挂在嘴边。
无论怎么说,当初是他将张安世照管大的啊。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