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澹澹道:“滚出去。”
这三个字,说不出的厌恶。
纪纲叩首,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他很清楚,自己需付出沉重的代价,很重很重。
他乃是皇帝的鹰犬,而且立下大功,这一次犯下这样的事,必须得有一个结果。
可很显然,作为功狗,他是不能让陛下陷于不义的,不能让人说陛下屠戮功臣。
所以……有些事,他得自己来了断。
于是他死灰着脸道:“陛下……臣……告辞。”
说着,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而后慢吞吞地走了。
朱棣眼角的余光,只扫视了一眼纪纲的背影。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好像并没有将纪纲放在心上一般。
他的目光又落在朱权的身上,勉强笑道:“十七弟好不容易来了京城,该多住一些时日,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叙旧了,当初皇考命你我镇守边镇的时候,我们一同出击漠北,那个时候……是何等的亲密无间,如今……反而显得生疏了。”
说着,他又道:“奸贼作乱,离间你我兄弟,朕为此十分不安,也希望十七弟不要记在心上,若是十七弟还有啥不满意的,你但说无妨,朕改。”
他的态度很卑微。
朱棣对待亲戚大抵就一个态度,只要你不谋反,就什么都好说,毕竟我朱棣当年靖难,可是打着为受难的宗亲们报仇的旗号。
何况,他确实对不起人家。
朱权叹息道:“哎,家卷受了惊吓,如今甚是不安,臣弟入宫,他们心里只怕也是焦灼,还是先让臣弟去鸿胪寺,安顿家卷,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朱棣微笑道:“如此甚好。”
接着便看向亦失哈:“传旨鸿胪寺,若是招待不周,朕决不轻饶。”
亦失哈忙道:“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