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泥,可朱棣知道,这显然也是张安世的心思,同时也是眼下最无可厚非的做法。
朱棣旋即道:“朕所不能忍的,是群臣为攻讦张安世,分明他在任期间,功勋卓着,尔等嫉贤妒能至此吗?”
众臣便都不吭声。
朱棣则是看向解缙:“解卿为百官之首,难道没有话说?”
解缙慢悠悠地站出来,道:“陛下,臣等绝非嫉贤妒能,只是……臣以为……我大明要长治久安,势必需要各安其位,太祖高皇帝将天下的百姓分为军户、民户、匠户,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每一个人出身不同,就应当守着自己的本职。”
顿了顿,解缙继续道:“就如张安世,他为外戚,父亲曾为北平府武官,陛下爱惜他,就该让他安于武职,或命他专司祭祀,或负责陵寝的督造,张安世固然是有才能,可终究他对八股的理解,并不源自于圣人本意,颇有投机取巧之嫌,当然,这已足以震动天下,让人惊叹了。”
解缙这一番话,确实很厉害,他直接将太祖高皇帝给搬了出来。
这对于一直以维护祖宗之法为己任的朱棣而言,绝对有巨大的说服力。
解缙又道:“臣听闻,君主若是宠幸一个人,就绝不会将他放在不合适的位置,而是让他在适合的位置上发挥自己的才干,这才是对人的保护。陛下深谋远虑,应当能够理解臣的良苦用心。”
朱棣绷着脸,死死地盯着解缙。
不过朱棣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入你娘之外,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
只见解缙又道:“何况,陛下已敕命张安世世镇栖霞渡口,这才是张安世的本职,可张安世心思没有放在这上头,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吗?臣这里……有一份奏疏。”
“奏疏?”
解缙道:“乃上元县县令陈奏,说是上元县不少士绅,饱受张安世之苦,不惜至衙中去擂鼓鸣冤,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