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是知道这东西嘉靖不缺,这才起了私心,而且有很大可能还是严世蕃瞒着他干的,等知道的时候已经下不来台,裹挟着他不得不帮着隐瞒……
“臣严嵩,有罪。”
大雨之中。
严嵩恭恭敬敬磕了下去。
以嘉靖的智慧,他如果不问,那就没必要多说,说了也没用——他如果想让你活,自然会给你台阶下,不想让你活,再狡辩也只是平添恶感、加大罪行。
大殿内外,一片死寂。
严嵩跪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早已帽袍皆湿,头昏眼花,突然听到一声天籁:“进来。”
严嵩提起的心终于稍稍放下,这至少意味着不会抄家灭族了。
“臣,谢圣上隆恩……”
严嵩颤颤巍巍想站起来,脚下一软,就要跌倒,吕符闪到他身边,一只手搀起了他。
大雨也在此时停歇,天边挂起彩虹。
“严阁老慢点。”
吕符还像往日一样挂着澹澹的、和蔼的笑,但严嵩知道,这份笑里的真情实意已经减少大半了。
这件丑事,势必伤筋动骨,严嵩已经有预料,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不禁心头苦涩。
十几年的如履薄冰啊,一朝葬送……
吕符将严嵩扶进谨身精舍,十六位提刑司太监抬着八口大箱子进来,轻轻放下,又慢慢退了出去。
纱幔之后,嘉靖端坐在八卦台的蒲团上,闭着眼睛。
三位大老分列两侧。
严嵩恭恭敬敬地跪下了。
“臣严嵩,有罪。”
还是一摸一样的说辞。
嘉靖眼也不睁道:“何罪。”
这就是台阶。
严嵩赶紧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同时奉上清单:“严世蕃麾下中书舍人罗龙文,密谋与倭寇勾结,假借严世蕃印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