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贼老天!”
“快快快!找个地方避避!”
原本围在池子周围的人们,立马四散开来。
有人往山上跑,去寿宁寺躲雨,有人往山下跑,去烟萝洞暂避。
曹瑾行环视四周,走进了距离池子不远、山道旁的一座八角凉亭。
那亭子不大,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一老一中两少,都背着药篓,把亭中空地占了个满满登登。
应该是来山上采药的药农,很显然,他们早在下雨之前就到了,正一边休息,一边喝着凉水,吃干了的荷叶米粑。
药味、汗臭味让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没人进来。
老人是个睁眼瞎,望着雨幕,一脸麻木地咀嚼米粑;中年人还算壮硕,但右臂骨折,夹了个木板,吊在胸前,脸色苍白,显然新伤不久;两个孙辈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枯黄,身形干瘦。
曹瑾行一走近,身上那股与平民格格不入的气质,让那一家四口变了脸色,赶紧往旁边挪。
“不必。”
曹瑾行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说道:“我看这雨下不长,过来挤挤,如有不便,还请见谅。”
“公子哪里话……请便,请便……”
那中年人不苟言笑,勉强挤出笑容答话,说话间,一手掩着两个少年往后退,尽量给曹瑾行腾出更多空间。
曹瑾行张嘴欲言,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过话题道:“几位是来山上采药的?”
“是。”
还是那个中年人答话,老人木然吃饭,少年低着头,闭口不言。
中年人道:“只是挖些当归、五味子、枸杞、山药换些银钱……让公子见笑了。”
“这没什么可笑的。”
曹瑾行摇摇头,扫一眼药篓,道:“挖了不少,很新鲜,还有几棵丹参……在哪挖的?怎么我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