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点了点头,声音愈低:“他何以要交好你?只怕早已打了主意,要利用你水师夺城,取汴京做晋身之功,只不过不知是献给金国还是辽国罢了。”
闻人世崇愣了愣,大怒道:“岂有此理!某昔日便是随王庆造反,好歹也是汉人自家的事,里通外国,却不是成了石敬塘?”
童贯冷笑道:“这便是张横的用处了!到时候你若是不肯相从,只怕一刀便割了头去。届时自然是他接掌了水师……这偌大汴京,还不是予取予求?”
闻人世崇忽然起身,又惊又怒,咬牙发狠道:“恩相不必多说了,末将这就去宰了张横和童氏兄弟!”
童贯见他杀机毕露,暗自欢喜,忙伸手拉住道:“不可!大战在即,杀了副统领,岂不是平白把军心扰乱?闻人,待你对付辽兵时,让他死在辽人手中便是。”
闻人世崇眼神一亮:“恩相,好一条妙计,岂不便是借刀杀人?”
童贯满意点头:“不错!如今国事艰难,他坐拥数州土地,却一味坚守,坐观成败,显然还不曾和辽人完全媾和,因此我们干脆将计就计,借辽人之刀,先断他一翅!”
闻人世崇惊喜道:“恩相当真好算计!”
童贯哈哈一笑,和声细语道:“闻人,你是老夫爱将,老夫也不瞒你,莫看辽人如今嚣狂,其实老夫早已安排下妙计。辽国天祚帝,如今降了金国,耶律淳这支辽兵,其实形同叛逆。如今圣上已派人去雁门关,让老种开了关门,请金兵入境,剿杀这伙残军,待他两败俱伤,我军却趁势出雁门关,夺取山后九州——”
他一双老眼,露出激荡之色:“闻人,这是名垂青史的奇功啊!”
闻人世崇听得呆了:放金兵入境?岂不知有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还两败俱伤?人家还没开打,你怎么就料定是这个局面?
再一细想,说出这等荒唐言语的童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