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都使大斧、连枷,不顾生死扑来,挥斧乱砍马脚。
白梃重骑那些战马,虽然也披铁甲,但蹄子总要露出,只听一片悲嘶声起,宋军战马成片翻倒,马上骑士摔得七晕八素,不及挣扎爬起,斧头、连枷当头便砸。
杨可世望见麾下兵马飞快折损,心如火焚,连忙把大棍竖起,绕了几个圈儿,众军见了,都扯缰绳,快速在奔走间形成一个圆阵,随后渐渐减速,停在原地,外围的骑士挥棍乱打,内围的摘下弓弩便射,逼住辽军力士不得近前。
这时有跟随杨可世多年的亲将,抢到身前,悲呼道:“将军,杀不动了,趁着马力尚存,带我等杀出去吧。”
重甲铁骑冲阵,却又不同轻骑,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好健马,但是连人带甲数百斤的分量,又岂能耐得久战?若耗到战马力疲,便似坦克没油趴窝,还不是任人摆布?
杨可世领兵接连撞散了两个阵势,已不下两柱香的功夫,战马骑士,体力都已耗费大半,如今停下列阵,人马呼吸混在一处,便如刮风一般。
杨可世粗粗一数,所部重骑,已是不足五百,呼吸一窒,几欲吐血,不由生出退却之念。
然而再一细想,他这是正在敌人背后,若是此时退却,后面又无兵马接应,岂能逃得过追杀?
一粒粒黄豆大小汗珠,自兜鍪边缘钻出,流过了眉毛,凝结在睫毛上。
杨可世红着眼望去,前面便是辽兵本阵,再远处则是河间府的城墙,墙上宋帜,历历在目。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摇一摇头,沉声道:“我家世受国恩!若是不曾出兵,也便罢了,已然杀到了这个份上,岂能轻言退却?都不必多说,随我身后杀敌,便是要死,也是老子死在最前面。”
那亲将闻言,晓得主将心意已决,一时神情似哭似笑,凝视他片刻,忽然骑着马,扯着嗓子,转圈儿嚎叫道:“兄弟们,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