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几乎都咬紧了牙关。
“……我要……屠了沧澜剑门!”
杀万千胡人?
屠沧澜剑门?
两个不同方向的事如何也串联不起来,镇海看着他慢慢起身走去山下,胖道人也将最后的纸钱洒去天空,跪去磕了三个响头,呜呜咽咽的跟着陈鸢离开。
“陈道友,贫僧在沧澜剑门等你!”
说完,和尚看了一眼身上的袈裟,将它脱了下来,叠好放去包袱里,就着一身破旧僧衣从另一个方向走去山脚。
……
牛车缓缓驶过崎区的路面,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一个个木凋好似感受到陈鸢的心情显出阴沉表情。
回来时历经半月,可眼下老牛屁股上贴满了疾行符,耷拉着舌头斜斜飘在嘴角,口水都在风里飘去后方。
牛车不再顾忌旁人,发疯似得一路冲向西北之地,穿过兰桃,再次看到广威城墙的轮廓,仅仅用了五日。
壮硕的牛身都轻瘦了许多,老牛浑身白气腾腾的喘着粗气,车厢就算贴上了牢固的符纸,也显出了几处残破的痕迹。
胖道人去前面城外集市买一些食物回来,陈鸢就坐在车撵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投来奇怪的目光,甚至有人上前询问发生何事都没有理会。
自胡人退去,朝廷重新收复了失地,离开的百姓又都一一回来了,残破的房舍得以修缮,荒芜的农田、瓜地也重新洒进了种子,引着清水灌既。
失去家园的百姓在路边搭建了茅屋,人渐渐聚集多了,形成了大大小小许多这样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孩童追逐打闹,也有妇人的喝斥,小贩的吆喝。
周遭的热闹都与陈鸢显得格格不入,空洞的视野之中,前方有孩童哭了起来,一个粗糙的木凋被妇人拿在手里。
“摆弄这玩意儿做什么,假的,就跟你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