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张坤心想对方肯定是这个时代所谓的留洋学子之一,慕洋,慕强,眼里只有上层风光,看不到下层苦难。
而且,最悲哀的是,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
或许,还打心眼里认为,写的这篇文章,是为了国家好,为了民族好,是在为变法一事摇旗呐喊。
这批书生,包括报馆的其他编辑和撰稿人,何尝不是与商贩走卒一样,对他们亲手泡制出来的文章危害性,没有丝毫认识。
唐文远倒还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做分辩,只是攀咬同僚。并且,搬出背景关系来,想要逃得一命……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坏人。
而眼前的何方圆,连做个坏人,都不那么合格。
“做错事,写错文章,是要负责任的。不是说你不懂,那就可以乱来。”
张坤叹了一声,觉得还是要说上一点道理。
“不教而诛谓之虐……”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开脱,扭转在众人心中的形像,也得为报馆以后的文章定下基调。
自己在前面与别人打生打死,背后有这么个“喉舌”在鼓吹洋人,在抹黑自己人,那这日子还过得下去?
“何方圆,我问你,写稿之前,可曾把比武一事的始末打听清楚?”
张坤知道,死了这么多洋人的大事,当时更有京城日报的记者在场,他们如果连这么点消息也打听不到,报馆也不必办了。
闷头在家里,编小故事,也不能让人信服啊。
“知道,是那鹰国武士安德烈一路挑战,直至挑战到源顺镖局,遇到张大人您……”
“好,知道就好。那么我问你,既然对前因后果很清楚了,那又是否知道同兴镖局、黑虎拳馆以及梅花拳馆死伤惨重,就连元大先生等人也已经死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