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再次点点头:“对!”
张守财:“那你这官不是白当了吗?”
张好古:“……”
这话说的还真是没有多少毛病,如今的大明朝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你当了官,家里就开始要兼并土地了。
看看徐阶,看看高拱,再看看张居正。
在比如说朝堂之上的杨涟,清官是吧,那是真的清廉的不能再清廉了,属实一两银子都没拿,一两银子都没贪,就是家里的地忽然间增加了不少。
这还不是杨涟主动吞的,而是人家送的。
送给你,不是真的仰慕你杨涟的清廉的名声,而是因为大明的制度有问题。
从朱元章到嘉靖,明廷对士绅的优免幅度越来越大,从自身到丁数,从徭役到田租和徭役。加上吏治的腐败,自身制度设计的缺陷,大量的自耕农不堪忍受盘剥,投身大官僚为奴。然后,就只能继续盘剥其他的自耕农。
如此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范进中举之后为啥有人主动卖身为奴,有人主动送田?
举人值钱不是因为能当官,举人只是有了当官的资格,但是不考上进士,就算补缺也只是一个县丞之类的左官。
真正厉害的,是举人可以数十人的免税和徭役,如果你是一个富农,给朝廷要交1分税,冬天还要去修河堤,现在挂到举人老爷名下为奴,商量商量,给举人老爷每年交5厘,税少了,还不用去上工,这特权是实打实的经济收益。
而秀才只能免两人人的税役,秀才到举人,是量变引起的质变,只需要这个特权,就可以彻底脱离劳动生产,成为统治阶级。
之前张守财就是把自己挂靠在举人老爷名下,后来自己渐渐做大了,开始藏匿土地,勾结地方官吏查不到自己的头上,从而完成了偷税的目的,至于张好古入朝为官,成为了四品的侍读学士之后,性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