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里忽然重新溢满了泪水……
那些纷乱的往事,两年中发生的事儿,他不会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那个让她时时刻刻都会记起那些屈辱和伤害的孩子……她怀着那个孩子躲在修道院的育婴堂里,泰瑞莎姆姆对她说,不管你有多少恨,这都是上天的旨意,孩子是无辜的。
她只想走,却走不出去,颖军强查修道院,她冒着大雨躲到山上去,动了胎气,要不是泰瑞莎姆姆救治,她和孩子都会死,她咬着牙熬着,熬尽了最后一滴心血生下那个孩子,却又是早产加难产,痛得她死去活来,血几乎都流尽了,那个时候,垂死挣扎的她紧攥着刘嬷嬷的手,哭着只是说恨,是真的恨,那样多的恨,她恨他,恨他强取豪夺,恨他肆无忌惮,恨他毁了她最单纯的爱,恨他毁了最单纯的她。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来到这里,如果她从未见过他,那她这一生一定是在江南水乡的柔风细雨里氤氲着,还有那片水乡的光芒,甜糯一如善醇的米酒……如果早知道这是最后的结果,终成殇恨的结果……
只可惜——
这世间万事,最经不得的就是如果两字。
专列在早晨的时候到了新平岛,雨才刚停,空气里有着清新的湿气,天边是微冷的青色,整个火车站都已经戒备完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郭绍伦带着警卫连的人簇拥着萧北辰先下了火车,迎上来的人就是一个第五团团长冯铁城,啪地一个立正敬礼,萧北辰点点头,再转过身来,看着林杭景领着沈恪才下火车,沈恪一咳一咳的,林杭景竟也是一咳一咳的,沈恪还开心地笑着,“这回妈妈可就跟我一样了。”萧北辰便走过去,看看林杭景,道:“我先送你们去萧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