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松,整个人疲乏至极。
人一沾床就沉睡过去。
榻边,红木杌子上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满是冰块。
雪晴和流苏轻摇折扇,把丝丝凉雾扇向已经打起鼾声的小主子。
即便这样,屋中还是很闷热。
没睡一会,完颜熙就浑身大汗淋漓。
他迷迷糊糊翻身坐起,想脱去衣裳。
两个丫鬟赶紧凑过来小心翼翼为他宽衣解带。
脱了外衫,完颜熙还是嫌热,丫鬟只得继续帮着脱。
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胫衣,才光着膀子复又躺下。
这个年月的所谓胫衣,说白了就是贴身短裤,不过是前后都开大裆的……
这人躺在榻上四仰八叉,光天化日的,其实就有点不雅了。
流苏小脸憋得通红,啐一声,捂着脸,不敢看。
雪晴则忍羞取过一条丝绸被单,刚准备给主子稍遮盖下不便处,那只胖白鹦在笼子里吃饱喝足,突然跳脚大叫:“嘎喽,嘎喽!”
声音太刺耳。
完颜熙被吵醒,烦躁地一股脑爬起身,怒火中烧。
他站在床榻上指着鸟笼就要开骂,突觉下头飘飘荡荡,下意识低头一看……
额滴个神啊!
他老脸发红,匆忙遮挡,瞬间睡意全无。
经此,有件事马上就变得比赚钱、比赈灾筹粮更重要了,一点都不能再耽搁。
完颜熙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神色认真。
雪晴站在他身后,用羽扇帮他祛暑,流苏蹑手蹑脚凑过来,见他似正在画一幅画,寥寥几笔勾勒出来,图案简单。
完颜熙撂下笔,指着图纸给流苏反复解释,嘱咐她去找府里的裁缝,抓紧时间给他缝制几套这样的内裤。
穿衣戴帽乃这个时代的基本礼法,很严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