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掉。能尝试去抗衡它们,已经是进步。”
陈东君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letitbe》里唱的‘whenthebrokenheartedpeoplelivingintheworldagree,therewillbeananswer.’和‘whenthenightiscloudy,thereisstillalightthatshinesonme.’听起来很好,但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所有黑暗中的光,不是来源于letitbe,不是来源于随它去吧,不是因为顺其自然,而是因为不肯顺其自然。”
“我们就是不肯顺其自然,才从远古走到了现在,从野蛮走到了文明。”
在寂静的黑暗中,陈东君声音温和而平静,像是要抚平于今清心头每一处的不安。
于今清侧头去看陈东君,黑暗之中这个人的轮廓显得没那么锋利,让他想起年少时的夜晚。四周无人,他飞快地亲了一下陈东君。
“哥,小时候我没有想过,长大会是这样。”于今清说。
回忆被加了滤镜,总是显得比较美。
那些创伤早已被填补抚平,关于“小时候”三个字,最终留下的,不是那个被面包车带走的下午,也不是坐在鸡圈里吃冷馒头的晚上,更不是那个被从警察局拖走的午夜,甚至不是董闻雪。
关于“小时候”三个字,最终留下的,是坐在陈东君单车后座的时光,是陈东君教他做作业的时光,是陈东君陪他去游乐园的时光,是陈东君带他打篮球的时光。
那曾是刀刃上的蜜。
时过境迁,刀刃化成了流水,蜜融化在里面,尝起来只剩甘甜。
“你想回去吗。”陈东君语气温柔,好像只要听到一声“想”,他就会马上从车间里造一台时光机出来,带于今清回去。
于今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