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得越来越深,也有可能被吹散开来,古城会显露出其身影。这我很确定。”
“你很确定?”藤原临也把他的话重复一遍。
“怎么说呢,我大概知道一点。”
“因为堆积的沙子被吹散了?”
竹内司长点了点头:“就是那样。”
“感觉像是在说历史的事件一样呢。”藤原临也轻松地一笑。
“某种意义上,”竹内司长同样哈哈一笑,“我们是在说历史的事啊。”
指尖夹着的香烟在冒烟,他继续说着,“就算尘封了记忆,也无法改变历史。浅草神社的存在太另类了,现在的局面大家可以当作看不到,但重修到以前的规模,就会让人有‘啊不得了当年的灾难又要重演啦’之类的不祥预感。有些人会坐不住的,然后你就会更频繁地进入大人物的视线中,成为他们讨论的热点议题,从而遭遇更多的障碍和打压。”i
说到这儿,竹内司长把手指交叉放在桌面,轻叹一口气:“话说到这个程度,我就挑明了吧。并非是我有意阻拦你,而是当你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你就无法再维持现在这样的当个小透明的生活。你如果是个聪明人,那么我这话应当不难理解,对吧?”
等他说罢,沉默降临。
厚重且密度很高的沉默,香烟在竹内司长的手指间化为灰烬,一片片落在桌面。
思考了许久,藤原临也稍稍扭起嘴角,未尝不可视为笑意。
“黄金周过来,我会把设计图纸送过来。”如此说罢,他长长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意思像是说该说的已全部说完。
午间的空气很是滞重,室内强烈的光粒子被少年转身离去时所产生的气流卷起,犹如尘埃一般闪闪漂浮。
“难搞呀……”
竹内司长坐在椅子上,姿势未变,直视着藤原临也走下门口的背影,他双眼睛里不带着表情,就像是在凝视着一块全新的什么都还未刻上去的的石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