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滚烫的鲜血从任玄的胸膛跌落而下,好似不值钱的血色雨水,并将那身本来就漆黑一片的黑衣,染得更加幽暗。
袁尚那把明晃晃的宝剑,从任玄的胸膛贯穿而过,直接尽没入柄,大半截剑身都从任玄的身后刺了出去。
从刺入的位置看起来,虽然没有刺中任玄的心脏,但也是从任玄的右侧胫骨下面刺入的,倘若长剑微微朝着左侧移动稍许,恐怕立刻就能切开任玄的心脏。
若是那样,恐怕神仙来了任玄也别想活下命来。
但是,刺入任玄体内的这把长剑,却好似被焊死了一样,根本无法动摇分毫。
原来,在长剑刺入任玄体内的一瞬间,任玄的右手已经牢牢按住了剑柄上袁尚的手。
任玄右手的力量有限,当然不能完全制住袁尚的长剑,但任玄的另一只手,也就是持着半截匕首的左手,却不知何时,早已经紧紧贴住了袁尚的喉管。
显然,切断袁尚喉管的难度,比袁尚切断任玄心脉的距离要短、难度要小。
在须臾之前,尚且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袁尚,此刻却好似被击中心灵最脆弱之处的兔子。
他的眼睛、眉梢、嘴角、鼻翼,无不在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如同暴雨一般刷刷而下。
“壮……壮士,饶命!有话好好说,先将匕首拿开,一切都好商量。”
他对自己性命的爱惜程度,他这副他贪生怕死的模样,显然远远超出了场中所有人的想象。
毕竟,最差的情况,于他而言还是可以跟任玄同归于尽的,但他显然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或许在他心中,他乃是袁家尊贵之极的三公子,怎可能跟一个叫花子一样的家伙同归于尽!
但是,刚才那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即便是身为当事人的他,显然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