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得黑麻麻一片,寒风凛冽,银装裹素,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下,枝丫上压着沉重的积雪。
幽静的乡间雪路上,传来脚步踩在雪面上的咯吱声。
“姐夫,你刚才说的是不都是假的,你根本不会去借钱是不是?”路上,少安问道。
王满银站在少安背后面点燃一根香烟,随手把火柴还给他,说道:“你这是屁话,要是家里没钱,咋敢箍新窑?难不成真去借一千块钱?疯了吧!”
少安接过火柴自己也点燃一根,啧了一声说道:“这可是两三千块钱啊,箍两孔石窑居然这么费钱,我得攒到啥时候才能箍孔新窑,不用直接箍两孔,先箍一孔让爸妈住进去就成。”
“你孙少安还怕这个,别说一孔,就是两孔三孔都能箍。”
孙少安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夫对自己的信心这么足,他自己都不确定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对了姐夫,姐姐当食堂组长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王满银便把昨天在公社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少安恍然大悟,语气莫名的说道:“那封匿名举报信,就是狗牙递上去的。”
王满银愣了一下,耸耸肩,“管他呢,咱们也没污蔑人,要不是原食堂组长真有男女作风问题,我们也奈何不得他。”
少安咧嘴笑了笑,“没想到咱们家现在混的最好的是姐姐,好歹也算是个领导,手下管着这么大一班人呢。”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天色已经黑尽了,两人身上也没带手电,只能抹黑朝田家疙捞走去。
路过东拉河,这里的河水全部冻成了厚厚的冰层,在原先的列石位置铺了一层木板和秸秆,以便人们通过。
王满银踏上东拉河,余光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吓的一个哆嗦,大声喊道:“谁!”
少安被他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抓着他的手问道:“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