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欲言又止，他确实方才辩论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天枢法师似乎有一个佛法，能够让他很为难。

恐怕就是他，也要思考很久，才可能找到一个不知是否正确的法子反驳。

只要还有疑问，他就算不得真正的佛法圆满。

故而。

玄奘自认为，他还配不上大唐第一圣僧的名头。

只是当他看向天枢等人，还有他的师父白马寺主持带着众多同门前来观礼，就知道，他不能退缩。

不仅不能退缩，还不能露怯。

这个第一圣僧的名头，就算名不副实，他也要坐实它。

玄奘内心有些纠结，但还是主动上前，朝李世民和皇后跪拜下去。

“贫僧玄奘，佛法圆满，拜见皇帝皇后。”

抬起头来，看到了苏尘，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本该万众瞩目，佛法铸心。

但是。

看到苏尘，他的佛心再次动摇了。

苏尘神色如常，澹定从容，就在李世民旁边坐着，彷佛局外人。

无数人也注意到了苏尘，当即，无数人纷纷跪拜。

“拜见天师，拜见天师。”

“拜见天师，拜见天师。”

“拜见天师……”

许多人眼尖，发现了苏尘，就在权贵高台上，正跟李世民坐一起。

立即跪拜行礼，其他人看不到的，也知道发生了啥事，跟着跪拜。

不明所以的人居多，却也跟着跪拜。

一下子，整个佛法大会之下，无数人纷纷下跪，不拜圣僧，也不拜皇帝，而是拜苏尘。

只剩下佛门的人，怔怔的愣在原地，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脸色尴尬。

加上玄奘给李世民下跪，此时还跪着没起，给人一种他带着众人给苏尘下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