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本身,就等于李淦自己放弃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及衍生出的朝贡体系,转向了欧洲那一套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衍生品。
也就等于是李淦承认了,天朝上国现在没能力做地球的天子,只能试着当五霸诸侯,搞出一套大顺参与的国际法体系。
这件事不是做的对不对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必要引发一场大争论,而此时这种争论必然会催生出极端保守主义。
以及大顺废弃朱子学之后,经济发展带来的道德败坏、人心不古、趋利求财等风气下的思想全面保守反弹。
这就是刘钰说的“取火容易护火难”,李淦这么做,在刘钰看来,就是心太急了。
急躁不是好事。
新时代的冲击之下,固然催生出新思想,也一样会催生出极端的保守主义。
光影伴生,历来如此。
儒家这般,绿教如此,基督教也是一样。
所有的教改,都是试图从“古代先贤的经典中寻求答案”。
原因就是生产力的进步,带来的旧文化、就道德不匹配,导致的“物欲横流”、“人心不古”、“风气败坏”。
在刘钰看来,这是好事,意味着思想的解放、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文化道德总是滞后于生产力发展的体现。
但对传统的守护者而言,这是坏事。
这个时代,绿教面对新时代的冲击,也在酝酿宗教改革,催生出了哇哈比,极端保守。
日本这边兴起的古学派,也是“复古”;大顺这边的古儒派,也是“复古”。
甚至于稍早一些时候的基督教,新教加尔文宗也是复古:你一个教皇,不过也是个凡人,懂个屁的基督教大义?凭啥你来解释?
原教旨就该人手一本圣经,而不是去信被教廷改过的东西。
道理和古学派、古儒派这群人差不多,都认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