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座桥,连接刘钰所理解的将来和大顺这边此时的此刻。
或者说,更像是一个通译、翻译。
说的都是人话,都是汉音,可连在一起缺了翻译,就很难听懂了。
就像是最简单的“经济”一词,康不怠可以理解,也可以用此时的语言解释清楚,但换了别人,听到经济二字,想到的肯定是经世济民、治国平天下。
文章西汉双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此经济,非彼经济。
能理解刘钰说话和思维方式的人,大顺不少。至少那群收养义学里的孤儿都听得懂,但那群孤儿和刘钰有一样的问题,就是和圈外的人说话,就驴唇不对马嘴了。
他们只能在刘钰为中心的圈子里感觉到自在,出了圈就是边缘人。
故而实际上能完全理解刘钰到底在说什么、又能和圈外的人无障碍沟通的,其实也就三五个人,康不怠算是一个。
因为刘钰需要有人“翻译”他说的真话,而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去日本,满嘴都是他自己都不信的屁话。
如今叫康不怠跟着一同前往西洋,见所见、闻所闻,其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见刘钰想让他见的、闻刘钰想让他闻的,但写出来却是把所见所闻翻译成天下人能闻能见的。
这难度着实有些大。比编造那两本书要难得多。
难度虽大,康不怠却有自信可以做好,只是家里的事该怎么办?
“公子一去,这诸多作坊、器械局、贸易公司等等事,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公子向来知道商人是什么德行,若是不管不问,也难说做出什么事来。况且朝廷那边,似也……”
刘钰笑道:“这都是小事。短期之内,任他们折腾,也出不得大问题。真正在意的,那是研究蒸汽机一事。过些日子迁入京城,料想也无人敢动。只要他们正常,剩余都是小事。”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