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界终究因为锁国而太小,哪里知道这外部的世界竞争如此残酷?哪里想得到当初在平户混不下去的英国人如今在大顺贸易中也风生水起?
这些,荷兰人都不曾说过。
若只谈利益……正如刘钰所言,荷兰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长崎的贸易,就断绝和大顺的贸易?
刘钰的眼睛又不瞎,眼看大冈忠相这等神情,已知自己的这番分析已经完全让大冈忠相崩溃了,遂大笑道:“至于说什么荷兰人风说书上,说什么提防天朝,哈哈哈哈……更是无稽之谈。圣天子乃是听闻在国子监的留学生说起琉球事而震怒,即刻遣我往琉球质问,荷兰人莫非是未卜先知之能?”
“况且,荷兰人若真预警,萨摩藩岂能在琉球如此张狂?九州、四国岂能毫无防备?”
他今年根本就没去九州岛,这时候纯粹说瞎话,就是在暗中观察这几人的表情。
荷兰人应该不可能知道大顺调动战备的事,但如果荷兰人对大顺将来的战略动向有所警觉,在日本这挑唆一下那几乎是必然的。
幕府那边又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挑唆过,幕府怎么可能因为有过一面之缘就不相信荷兰人?
见这几人面色依旧如死灰,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半个,刘钰最后的一点心病也算是去了。
空对空的谈道义、仁德、对错,他很难说服别人。
可实打实的利益、金银、贸易,这都是详实的数据,他很容易说服别人。
大冈忠相回味着刘钰所举的种种反驳,面如死灰,刘钰贱笑道:“有货,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侧身与身边军官道:“我估计他们也不能理解其中高度。”
军官们嘻嘻笑着捧哏道:“不能理解,不能理解。”
现在来日本全部的目的既已达到,该吓唬的也吓唬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当真是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