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白露赦令和过于超越时代的标准化法案,都让法国的手工业品渣渣一般,在西洋货本就难以销售的大顺,更是难上加难。
刘钰想知道? 谈什么?
这事虽然是他主导的? 他也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谈,但这大顺毕竟不是他的? 不能自作主张? 还得听听的皇帝的底线。
英国公级别够高,作为天佑殿成员? 某种程度上和莫尔帕伯爵平级。
但英国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不可能事事都负责? 他这个副使才是真正的正使。
李淦见这两个问题问的巧妙? 也足见刘钰没有自作主张的心思,心中畅快。
“这朝贡还是外交一事,若是朝贡,那是礼政府负责的。朕想了? 日后朝贡与外交并行。”
“礼政府等? 还是掌管朝贡事宜。而朕再立一个非常设的外交部,由朕和天佑殿直管。”
“天子有天子的政府,皇帝有皇帝的一套政府。”
“天子有礼政府管朝贡。皇帝有外交部管外交。并行不悖,互不干涉。”
“外交部的花费、赏赐,皆走内帑? 不走政府。”
这个折中之策让刘钰有些吃惊,心道朝廷里能人果然不少? 这等空子也能钻出来,倒是人才。
想想? 似乎也有道理。至少现在,皇帝、国王和国家的主权还未分清楚。
天子承担的责任? 是中国内政和朝贡宗藩体系? 在一定范围内保持天朝的存在和合法性。
皇帝承担的责任? 是大顺对外的政策,用皇帝作为主权的象征物。否则也确实说不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是最大一级,这就没办法有任何外交的可能性。
天子是儒家的天子,一举一动理论上都要符合儒家道德规范的。
皇帝不一定是儒家的皇帝,在一些事上是不用符合儒家的道德规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