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骑兵最后一冲,这仗就结束了。
或者说,自宋仁宗景祐三年归义军败亡之后,时隔七百年,阿尔泰山以南,将再一次驻扎汉人的军队。
中军。
远处滚滚的烟尘意味着准部的骑兵已经开始集结。
方阵还未组成,并不着急,还在横队对射。
作为鼓乐手的张三彪机械地敲击着腰鼓,就像是平常训练时候一样。
他才十五六岁,背上背着的步枪和他差不多高。
虽然他们这些鼓手发的枪都是骑兵短款,但他终究还小,个子还没长成。
咚咚的鼓声持续不断,趁着敲鼓的间隙,顺势把手往上一抬,将那个宽大的、不断往下落遮住眼睛的毡帽抬上去。
连军帽,都没有一顶合适大小的。
对面准部的火枪手已经开始后撤,阵前堆积着大量的尸体。
军官们知道这是在为骑兵的冲击挪开空间,山坡上的火炮开始轰击对面的火枪手,持续的速射让准部火枪手扛不住了。
“全营!方阵!”
听到军官的叫喊,张三彪下意识地急促敲击了几下鼓,旁边的号手吹出刺耳的唢呐声。
旁边的几个连队迅速从横队转向,变为了纵队,朝着竖起军旗的地方集结。
无数次皮鞭下的机械,使得全营仅仅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从刚才的横队转为了一个方阵。
他们左边一百二十步外,是另一个方阵。
张三彪个子很矮,躲在了方阵里面后,垫着脚看着后面。他们后面百步远的地方,也有一个方阵。右边还有一个。
再往后就看不清楚了,这种人挨人的感觉,让他很安心。
打仗嘛,总是会死人的。但是死人这种事,那年大灾的时候他见得多了。
他记得刘大人曾说过,灾民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兵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