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伸手拉了一把张虎,示意别犯犟,张虎却一把甩开堂哥的衣袖。
刘钰数了数,大约四五十个敢站出来说不信的,便回头和负责记录的军官说道:“把这几个人一会儿都记下来,直接安排到海军里。”
“是!”
军官也不知道刘钰的用意,虽说还没进行吃饱之后的挑选,但刘钰既发了话,他便直接照做。
刘钰清清嗓子,站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你们有什么可不信的?嗯?朝廷难不成就不可信?”
“你们既是平度州的人,需知州官叫州牧。州牧州牧,啥叫州牧?就是放羊的。说句难听的,你们在朝廷眼中,那就是一群畜生。你们养没养过牛?”
这话说的在刘钰看来难听,在这些人看来就很正常,张虎出头道:“以前养过。”
“是了,那我问你。养牛为了干啥?”
“耕地。”
“那养牛是不是得喂草?不能让牛饿死?”
“是。”
“干活的时候,尤其是农忙的时候,是不是还得给点好的?”
“是,干活的时候还得多吃点料。人都舍不得吃的鸡蛋,也会给掺到料里,吃两个。”
“那就是了。你们都饿死了,朝廷找谁收税?找谁要服劳役?不说信不信朝廷,就算是把你们当畜生,也不能把你们饿死啊,对吧?”
馒头在一旁听着,心道:“要是哪个当官的都人当畜生养,那还好了呢。养牛还得去割草,晒草,夜里还得起来添草料呢。真要是当官的都把百姓当自家畜生养,那黄河水就得清了,当真盛世了。”
刘钰见众人似乎听进去了,又道:“前朝末年,那是没把人当畜生,而是当木牛流马,军饷都欠着,只让干活不让吃饭。本朝那可是真把人当畜生的,最起码当兵给饭吃,饷银发的足,家属也算照顾。你们既当了兵,难不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