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高看一眼。
按说他这个折冲都尉也是五品,不大不小,可实际上松花江一带的折冲府都尉,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没后台的。但凡有点后台,都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府兵不是五营精锐,不拿军饷,也不发军饷。做府兵的长官,不管军饷,放屁一点也不响。
论起来,可能都不如防御使下,每年征兵时候查勘马匹是否合格的马倌儿:最起码那是个一句话就能让府兵倾家荡产去换马的人。
他这个折冲都尉既不管田、也不管钱,唯一能管的就是府兵公田马草场的分配,靠着这么一丁点小权利,大家还能客客气气的。要是不带人劫掠商队给这些府兵找点钱花,这些野惯了的府兵可不会服他。
就这样的人脉关系,就算陛下赦免了杜锋的劫掠商队之罪,真的考入了武德宫,正常情况若没关系,指不定扔到那个旮旯里当一辈子小官了。
当然要是能考入上舍、评为上上,等同东华门外唱名,那又是另一回事。然而这并不现实,属于梦里啥都有的范畴。
眼看刘钰还准备继续说其余的好处,杜迁摆手道:“刘大人,好处的话,就那一点就足够了。但上面的命令,是让我严加防守,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的脑袋就没了,犬子怕是也要跟着受牵连。”
“我就想知道,大人到底准备怎么办?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我在边军也混了这么多年,大人的办法能不能用,我还看得出来。若是能用,我自然愿意跟着立个功,为犬子搏个好前途。”
“但若不能用……大人也勿怪。我赌不起。”
刘钰见杜迁也是个爽利人,心下高兴,和这种人说话要简单的多,陈明利害就好。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
“孙武子言: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