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把木料放下去就好,倒是不怎么累。
今年的任务,这才冬月初一就已经完成了,今天是最后几根。
按说最后一根杜锋的父亲是要出面的,一则祭天神,二则感谢山神庇护今年竟是没有被砸死的。
只不过他父亲断过腿,一到冬日里就难受,便让杜锋出面走个流程。
他虽是折冲都尉的儿子,但折冲都尉也没有太大的权,丁口田都是自己的,折冲都尉又不管军饷之类。
不打仗的话,折冲都尉放个屁虽然也响,但也没响到叫人噤若寒蝉的地步,众人也不怕和他开玩笑。
眼看着最后一根木料已经倒地,杜锋收起了那本破书,怀里摸出一片红布,给最后一根木头系上了红布。
今年山神爷保佑,一冬天也没被木头砸死一个人,当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点炮呗。感谢山神爷保佑。天爷爷、地奶奶、河娘娘,保佑咱们一年平平安安的。”
十几个精壮的汉子都跪在了雪地里,朝着远处冰封的松花江磕了个头。
杜锋提着鞭炮,点燃后炸到一半,往半空中一抛,与众人一起跪下去磕了个头。
空山回荡着鞭炮的炸声,那些懒得飞走的留鸟惊出一群,叫出了冬日的一抹生机。
等回声一静,领班的便指挥着众人给木料挂上“小辫子”,也就是抬木头用的麻绳。
这麻绳的绳结是有技巧的,系在何处更是非有十几年经验不能公平,稍微错开一点就容易出事。
十四个边军壮汉呼啦啦地分开两排,就等着领号的吆喝。
这号子也不是乱喊的,每一句要喊在点上,不然十四个人稍微走错了脚步,就容易出事。
轻者压断了脚、压垮了腰,严重点可是小命都没了。
“哈腰就挂呗!”
粗嗓门吆喝一声,十几个精壮汉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