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约上签字——以往只能是汉唐宋明,皆为朝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贡体系之下没有平等条约存在的空间。
外来的新体系开始挑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秩序,大顺朝廷不得不寻找新的应对之法,力争在一片疑惑迷惘中找到正确的交往方式。
这是一次尝试。
刘钰的《西洋诸国略考》所介绍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给宫里的皇帝提供了一种崭新的视角。
虽然还不太适应,可也至少略窥门径,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思维方式。
这一次谈判,这一次对俄开战,意义深大,不止于此。
崇祯七年,孛儿只斤家族的林丹汗死去,后嗣将蒙古帝国的玉玺投给了皇太极。
蒙古帝国在法理上正式灭亡,科尔沁等漠南蒙古诸部投靠后金,皇太极既是后金大汗,又算是兼任了蒙古大汗。
崇祯十三年,漠北蒙古的喀尔喀部、西北乃至伏尔加河畔的瓦剌余部,共同制定了《喀尔喀——卫拉特法典》,面对沙俄、后金的威胁,漠南亲戚的背叛,不得不抱团取暖。
这种类似于“韩赵魏三晋同盟”的盟约,可想而知,并不持久。
瓦剌中的准噶尔部日渐强大,先拿同盟的喀尔喀部开刀。
刚刚平定中原鼎定新朝的大顺冷眼旁观,等着对方两败俱伤,逼着喀尔喀部南下求援,成为了大顺的朝贡国,以此换取大顺出面防御准噶尔部。
大顺也不想看到一个统一的瓦剌、喀尔喀大联盟,顺势而为。
土木堡的教训仍旧不远,中原王朝绝不对想再看到一个统一的瓦剌蒙古。
依着太宗李过的遗训,学着后金的手段,在大顺反击辽东犁庭扫穴后,在漠南蒙古推行“分封建制”的手段。
固定草场范围,不准游牧部落再“游牧”,只能定点畜牧,称之为“男爵领”。
投靠后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