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元下意识地往自己脑门子上摸了摸,竟真顺着陆荣轩的话去想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这小子说得竟也有几分道理!
家中祠堂最是庄重严肃的地方,任何时候只要身在祠堂,便只一心想着告慰祖宗,就算不说好话,也不能吵吵嚷嚷让祖宗看笑话。
祠堂最忌讳喧闹,一个不小心惹了祖宗不快,那是要被祖宗训斥的!
被活人训斥也就罢了,被死人训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头疼,重则生场大病。
于是他稳了稳情绪,破天荒地没有再喝骂陆荣轩,安安静静地看着陆荣轩给祖宗磕完了头,又被陆萧宇拉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然后还回过身向他揖了一礼,然后又问:“父亲方才说钦天监的大人是胡说八道,不知这个话儿子能否原原本本地说给先生听呢?毕竟学子们到国子学去求学,为的都是学到真本事。可若他们拿胡说八道的事情来忽悠咱们,咱们也不能任凭他们忽悠,国子学也不能背这个锅。”
陆萧元气得直想当场把这个儿子给拍死,他心里想,裴卿啊裴卿,我陆萧元是上辈子与你有仇么?你嫁到陆家来,冲散了我与华裳的姻缘不说,临死还给我留了一儿一女,整日为我添堵。我陆萧元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这一生竟要如此报复?
他心里想着这些事,一时间就没答陆荣轩的话。但脸确实是黑的,陆荣轩觉得这可能是父亲要发大火的迹象,赶紧低了头退到一边,再没提起之前的事。
陆老夫人松了口气,她可真怕儿子跟孙子在这个时候打起来。虽然她也很不喜欢陆荣轩,因为从前她在裴卿跟前总觉得低人一等,裴卿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门贵女的气质能让她自惭形秽,每每两人打照面,她都能想起自己是从多么平常普通的家庭里走出来的人物。
所以她其实很乐意看到儿子管教裴卿留下来的种,甚至打一顿才好。但今日不行,今日她还得指望陆辞秋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