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入了城,进了高门大院,虽是成了奴仆,却算是有了着落,您要是建了房子,他们有吃有住,慢慢耗着,等灾过去了,他们又走了,城里人吸食不到流民的血肉,定会记恨您。”
楚擎神情微变:“你的意思是说,帮了流民,流民暂时有了住处,就不用进城当奴仆了,城里的人挑不到下人,就会怪罪到帮助流民的人头上?”
福三点了点头,表示大致是这个意思。
他说不明白,事情很复杂,涉及到的也多,除了奴仆外,这些流民都是政绩,礼部的政绩,京兆府的政绩,谁插手,谁就得罪人。
楚擎不明白这么多弯弯绕,他只是觉得这世道挺可悲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去陶府的时候,一句“朱门酒肉臭”,陶少章为之折腰,言说在赣南道游历的时候,那地方水患,相隔一坊,知州府内满是靡靡之音,酒肉满堂高歌起舞,而府外,躺着几十个瘦骨嶙峋衣不遮体的乞儿。
京城不也是如此吗,城内歌舞升平,城外的乱坟岗,哪一日不添几具尸骨。
楚擎叹了口气,站起身回卧房睡觉了。
他还是不习惯生活于这个该死的世道之中。
当个好人,简单,可做好事,太难了,甚至比做坏事都难。
想要做坏事,一咬牙,心一横,搏一把,生活或许会滋润一些。
可要做好事,需要能力,需要关系,因为不能好心办坏事,还会得罪人,承受做好事的后果。
也难怪这世道坏人多,当好人的成本和风险太大了。
这个世道,需要小心翼翼,需要谨慎,谨慎到连做好事都是一种奢求。
回到卧房,楚擎不去再想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还未到辰时,楚擎被福三叫醒了,说陶家庄子的大丫鬟陶一和吴刚来了,带着些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