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授…”
说到这里,楚擎连忙收住了话头。
卫大人以前不查,是因为太上皇没让他查,现在查,是因为天子让他查,这也就是说,卫长风…。
楚擎不愿意想下去了,户部尚书,知道昌京下县贪墨税银,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皇帝让查才查,这样的人,和邱万山有什么区别?
邱万山微微一笑:“水至清则无鱼,这还有半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人至察则无徒?”
“不错,这人呐,就要装糊涂,为官,更是如此,倘若太精明,倘若对他人太过苛刻,便是异类,成了这异类,哪里还有朋友,官场之上没了朋友,寸步难行,无论你是署丞,或是主事,乃至尚书大人,都是如此。”
楚擎沉默不语。
邱万山这话,不好接受,却不是没有道理。
陶少章,他不了解,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陈言在户部之中是没有朋友的,孤零零的,大家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而陈言,不正是邱万山口中的异类吗。
邱万山再次开了口:“你未上过朝,未见过天子,你可知议政殿中的天子与太上皇,有何区别?”
秦游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人总是要听经验和道理的,尤其是出自一个“奸人”之口的经验和道理,往往含金量会很高,比某些心灵鸡汤来的实际。
心灵鸡汤是好话,可说出来的人,他自己做不到,而“奸人”们的道理,不好听,不会被认同,可总是一些真知灼见,好人的话,随口都能说,坏人的话,千金难得。
“区别在于天子的玉冠,古来帝王的冠冕之上,垂挂着一串串玉珠,正是为警惕自己,不可看得太明察,用棉絮塞耳,是为着警惕自己,不可听得太精细,昌朝先皇皆是如此,唯独当今天子,上朝从未头戴冠冕,所以,才有了你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