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轩坐在桌前，始终低着脑袋，想鼓足勇气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泄气了。

“你这人真的倔强，阳光庇护所是你最好的去处，你却要生活在外面，你说你贱不贱。”

果然……

何明轩就知道孙能又要骂他了。

厨房里的孙能透过玻璃望着低头坐在那里，就跟犯错的孩童被训斥似的，心中叹息着，将所有碗筷洗好，擦掉手上的水渍。

离开厨房，站在何明轩的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随着手掌落下，何明轩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烙印在内心中的恐惧。

这种感觉，孙能自然也能感受到。

“好了，放心吧，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以后的生活靠你自己好好的过着，走了。”

“何明轩，我们走……”

孙能朝着外面走去。

坐在那里的何明轩猛地起身，以为是喊他走的，直到一条狗从他身边路过，昂着脑袋，汪汪一声，甩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随着孙能离开。

这一刻，他才知道……叫的是那条狗，而不是他。

他无力的坐下。

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他总以为自己已经摆脱这样的恐惧，可是现在才明白，恐惧一直都在，从未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