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咱们都不说,这事就过去了。”
赵嘉树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坐在桌旁,小口啜着茶水,慢吞吞道。
六月末,新野附近的麦子差不多已经割完了。在县城的巷道里,存着不少晒的麦粒子。整个县城笼罩在一种麦熟的氛围中,热风一卷,就是扑鼻而来的麦子味。此刻,赵嘉树的房间里,就存着这样的麦味。
“秋禾死了。”
“你……为她报仇了,你是英雄。”
徐从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你要了秋禾的身子,却迟迟不肯给她名分。现在倒是好了,你给她报了仇,你是个男人。赵嘉树,你真是个男人。锡匠死了,她的两个女儿怎么办?你有想过这点吗?”
他质问。
在西医馆内听闻秋禾是因产后大出血和殴打致死。他当时就存了杀死锡匠的心。只不过他迟疑了许久,一直没肯动手。就是担忧秋禾的两个女儿在锡匠死后……,会沦为孤儿。
“想过。”
“不是还……有你吗?你……和兰花。”
赵嘉树很平静,他唾了一口茶叶沫,“兰花领养了她的两个女儿。她和秋禾关系不错,在赵家,我知道她们两个关系很好……。”
“你不敢为秋禾报仇,我敢。”
说到这里,他神色难以保持平静了,“徐从,我给过你机会。秋禾和你好,你为什么不娶她?你是在嫌弃她?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她回家,回家再被她爹卖了第二次……”
“你知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
徐从不禁动容。
他以为他和秋禾是暗地里的关系。
却不料这关系……早已被赵嘉树所发觉了。
“是的,我知道。”
“她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能不知道她的心思?”